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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日期:2022-08-01 瀏覽次數:次
“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歸屬
關于“非遺”,人們往往側重于對于個別少數民族的,特別是瀕臨消亡的、人口基數小的民族文化的搶救。這是“非遺”保護的一個重要方面,但同時也提出了一個問題:如何突破個別民族、局部區域、特定時間、某個行業的“非遺”,在中華民族的宏大敘事中,去發掘對56個民族的大家庭成員有普遍影響,在全國大部分地區普遍覆蓋,不分男女、貧富、行業、信仰等差別在全社會廣泛適應的“非遺”。
“非物質”——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特征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以人為本的活態文化遺產,它強調的是以人為核心的技藝、經驗、精神,其特點是活態流變,突出非物質的屬性,更多強調不依賴于物質形態而存在的品質。但在當今物欲橫流、精神空間被嚴重擠壓的社會,“非遺”同樣不可避免地在申報過程中被不同程度地物化。如何避免非物質文化遺產過度物化包裝的態勢、突破物質形態的藩籬和局限、保持“非遺”的非物質特征,是尊重本民族祖先留下的遺產的必要態度。
“文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性質
“非遺”,有著文以化人的禮樂作用,大部分是先輩在勞動、生活中產生的對憂樂、生死、婚配、祖先、自然、天地的敬畏與態度的表達,是滿足人的自然需求、社會需求和精神需求的活態文化。其實用性,是在以人為本的基礎上。但現實保護中,對遺產的文化品質在不斷消解,功利性目的越來越突出,甚至“非遺”的留存、申報乃至保護,都有著強烈的利益驅動。不僅是個人的需要,還有當地政府的助推,使得申遺工作變成了本地的廣告、旅游的宣傳、增值的途徑。更有甚者,對“非遺”的申報就是一個異化、商品化、去神圣化、從文化常態中剝離的過程。沒有經濟利益的沖動,就不會有多少人會從文化本位上關注“非遺”。
“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淵源
“非遺”是先輩通過日常生活的運用而留存到現代的文化財富。在歷史的長河中自然生成又不斷發展流變,雖然隨著族群所處環境、與自然界的相互關系和歷史條件的變化不斷使這種代代相傳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得到創新,但對遺產的文化認同感和歷史感是始終不變的。現代的“非遺”,如何保留遺跡的自然狀態和真實性而減少人造的成分、如何繼續保持日常性而減少節慶性、如何增強實用性而減少表演性、如何體現民間性而減少官方性,才是還原前人的遺產對后人的作用,失卻了這種作用,遺產就成了包袱。特別是現代看到的“非遺”,大部分是農耕時代形成并在相對封閉落后的地方保存下來,能否在現代化的大潮中繼續發揮作用、如何避免被現代性同化而發揮作用,是繼承遺產人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保護”——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態度
“保護”一詞用于非物質文化遺產,本身就說明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脆弱性。任何事物都有產生、成長、延續、消亡的過程,“非遺”的未來,同樣在這樣一個動態的過程中。“非遺”自身如果沒有足夠的生命力繼續發展下去,對其的保護就成了一種“臨終關懷”。當一個“非遺”不能讓后人自覺傳承而需外力被動留存時,需要考慮其維持的時間。當一個“非遺”要靠項目申報的方式來保護而自身難以維系時,需要想到有多少沒有被列入申遺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在沒有被人們關注到的偏遠村落茍延殘喘直到停止呼吸并隨著歲月漸漸流失。現代化的沖擊,商品化的影響,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失去了原有存在土壤和社會環境,也就慢慢走向消亡。當一個文化項目被裝進保護的溫室里,供后人從外部考察、觀看、品味的時候,也許已經是一種憑吊了。
“名錄”——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價值的認同
基于西方的學術理念、按照西方文化分類方式和程序進行申報,也因為符合西方的價值評判標準而被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這個過程中,“非遺”本身可能被肢解,系統的整體性可能被碎片化、活態性演變成標本化而走失了原來的模樣。
非物質文化遺產之所以要保護,不是因為好看,而是因為有用。如果“非遺”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就跟古董和藝術品收藏沒有什么區別了。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時代,非物質的無形遺產更加重要,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包含著難以言傳的意義、情感和特有的思維方式、審美習慣,蘊藏著傳統文化的最深的根源,保留著形成該民族文化的原生狀態。